冬奥会明天就要闭幕了,大家还记得开幕式上的那些靓仔靓女们吗?在诸多比赛门类中,雪橇项目可谓是赢麻了。
波黑的这位wink帅哥旗手,雪橇运动员。
抹油赤膊出场的萨摩亚小哥,钢架雪车(又名俯式雪橇)运动员。
咱们的00后女旗手赵丹,参加的也是钢架雪车项目。
在雪橇比赛前,观众们早已闻风而动,在弹幕中充分表达了对雪橇运动的高度兴趣。
只不过,那些比赛前兴致勃勃、等着看帅哥一展风姿的观众,开场十分钟后就都被惊呆了。
弹幕瞬间从“帅哥在哪”,变成了“太吓人了”。
雪橇在国内算是偏冷门的项目,很多观众慕美色前来时大约没做过功课。
要知道,雪橇比赛可是堪称人体F1赛车,在冬奥众多比赛中绝对是激情刺激天花板之一。
坐过过山车吗朋友?请想象一下你坐在一台没有安全带、安全栏、只能用手抓住椅子底的过山车里。
且车子正在以140km/h的时速在轨道上腾空狂飙。
而这,就是雪橇比赛的体验。
雪橇,是种起源于北欧的冰雪运动。
曾几何时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,还以为它比的是哈士奇拉着的那种雪橇,来一场汪汪队大赛跑。
心想时代进步得可真快,奥运会都向狗狗开放了,不知道项目金牌会不会是肉饼一块。
直到看了比赛直播被吓得心脏砰砰,才惊觉失敬失敬。
冬奥会上,雪橇具体分为无舵雪橇与有舵雪橇两种。
但一般为了区分,无舵雪橇一般被称为“雪橇”,远看就像一个人躺着滑行。
温哥华冬奥会的运动标志风格更写实一点,直接就画了个人躺地上。
打眼一看,还以为是超大型巨人光临了奥运会场。
比赛使用的雪橇形状如下,和圣诞老人坐的那种雪橇可不是一码事。
只不过办公室里的东北同事坚称,这雪橇长得和他们那旮旯、小孩子玩的爬犁一模一样。
而有舵雪橇一般被称为“雪车”,长得特别像舒克的飞机头。
《植物大战僵尸》中的雪橇车僵尸,就是以此为原型。
除此之外还有前文提及的钢架雪车比赛,别名“俯式雪橇”。
想分清这三个项目很简单,记住这一句话就行——
雪橇是躺着飞,雪车是坐在车里飞,钢架雪车是趴着飞。
雪橇的规则其实很简单粗暴,人往雪橇上一躺、往赛道猛冲就完事儿了,最后看谁最快到达终点。
就像幼儿园滑滑梯,唰地一声直滑到底,没有停顿。
运动员出发前可以用佩戴着特质手套的手猛击冰面、推动自己往前。
最大的区别在于,滑滑梯的长度最多几米。
而雪橇的赛道长度,足有近两千米。
就以这次冬奥的场馆为例,用于比赛的国家雪车雪橇中心赛道全长赛道1975米,而高低落差约有150米。
这是什么概念呢?
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荆州全球最大关公雕像,去年才被要求拆除。
关公像高57.3米,人站在它面前对比起来是这个效果。
雪橇赛道的高度与长度,就相当于让三个关公脚踩肩膀叠罗汉,再从最上头的关公头顶修一条滑滑梯,连接地面。
并让你从这顶上躺着、一滑而下。
请注意,这条滑滑梯并不是直的,其中还包括多个让人贴地起飞的旋转弯道,犹如趴地上的过山车轨道。
使人越滑越快,雪橇的速度逐渐升上来后,弯道就成了雪橇比赛中的起飞场。
你以为运动员们只会冰面滑行?不,他们早已学会了飞檐走壁。
弯道上高速通过时,运动员的身体已经近乎垂直于水平面,从观众们面前无情地如暴风略过。
此时才知原来奥特曼不是杜撰,人真的能横着飞,我们要永远相信光。
蜘蛛侠看了都直呼正宗,飞檐走壁还得看雪橇。
雪橇(无舵雪橇)、雪车(有舵雪橇)、钢架雪车三个项目共用的是一条赛道。
但出发点与出发方式,会不尽相同。
雪橇的出发之前,运动员会双手握住两侧的杆子,像弹弓那般用手臂把自己发射出去。
如果是双人雪橇,往往是坐在前面的队员负责。
而雪车项目的出发方式,则是运动员先怒吼着把车往前推,再瞅准机会钻进车里。
缩进车中的动作如鱼得水、十分流畅,钻进去后头盔与子弹般的雪车融为一体。
我第一次见识雪车比赛时莫名想起了千手观音的表演,运动员们丝滑入车的流畅感,多么像千手观音里收手时“咻”的那一下。
钢架雪车的流程与雪车类似,都是起步先推动、抓准时机趴下。
由于共用赛道,这三项比赛的起飞位置也往往相似。
只要多看几场比赛,你就能摸透运动员们大约会在什么时候展露飞檐走壁的绝技。
但这丝毫不会削减比赛的惊心动魄之处。
就像看惊悚片时,哪怕知道主角走进黑暗后一定会遇上怪物,观众也依旧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一般。
看雪橇比赛,哪怕知道飞檐走壁是常态,也依旧会边看边冒出丝丝冷汗。
日常生活中,不知有多少新手不敢开高速,又有多少人开车时车速超过100码,都会被自己吓得面色发白。
可雪橇比赛直接把选手的时速亮在屏幕上,你将眼睁睁地看着选手们的速度逐渐由20、40飙升到120、130。
过往的比赛记录中,雪车比赛甚至记录过高达150km/h的行进速度。
肉眼上看几乎是一颗颗子弹被发射了出去,且这子弹还会拐弯。
再加上雪橇、钢架雪车项目中,运动员的状态是躺着与趴着。
正常人保持这两种姿势的地点,多半是安逸的床上。
两者形成了微妙的反差感,更是让人越看越紧张地咽口水。
有的纪录片或采访中,选取了运动员的第一视角进行展现。
真是太感谢了,代入感很强,人已经快晕了。
第一视角的图我都不敢多放,怕各位晕橇。
感兴趣的朋友建议你们脑补一下这个画面——自己睡得好好的一睁眼,突然发现被绑在高速车顶上。
四面八方的风呼呼吹、刮得你脸疼,撇头一看仪表盘,110.7KM/H。
你绝望地问司机啥时候停车,司机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,叔这车是二手次品、忘装刹车了(误。
雪橇比赛中最常见的镜头切换,就是选手们唰的一声飘过了赛道,在观众还没来得及眨眼时,又已经飘过了下一个。
不只让观众看的心潮澎湃,我敢说,比赛导播也一定忙得满头大汗。
大胆猜测所有冬奥比赛里,就数雪橇比赛的导播最忙碌。
别的比赛,安排几个固定机位来回切换就完事。
而在这,几十个镜头接连切换,手速快到手抽筋也未必跟得上运动员飞出画面的速度。
不过由于雪橇项目的速度在所有冬奥项目里都数一数二,它的危险性也排在前列。
就像前文提及的,比赛过程中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甩出雪橇。
1948年钢架雪车曾被纳入冬奥会,但此后又因危险等等顾虑被取消。
直到2002年,它才正式被固定下来。
不过随着时间流逝,雪橇项目的风险性逐渐因技术进步得到可控。
不少人对雪橇最大的误解,是以为运动员们出发后的任务只是蒙头向前冲、干就完了。
这项目看着高速刺激、让人反应不过来。
但细致拆解下来,却是门力量与纤细并重的艺术。
就拿观赏性最高的“上弯道”举例,雪橇从直道上顺滑地驶入弯道、再又顺滑地在弯道上近乎垂直地贴墙滑行。
这一套动作看着行云流水、顺理成章,似乎没瞧出运动员们展现了多少技巧。
但实际上,他们始终在高速运转大脑与肌肉,对抗着重力、惯性、离心力等等因素,规划着最佳路线。
理论计算上,赛道是存在最佳路线的。
能让人利益最大化地获得加速,并尽可能地规避不必要的阻碍减速。
下图中的蓝线就是理想轨迹,而黄线则是运动员的轨迹。
但想要在高速状态下控制自身的方向、贴近最佳路径,可太难了。普通人坐上去只有被甩飞十万八千里的份。
在这种雪橇上,稍微挪动点大腿位置、某一侧的手臂稍稍使点劲,就可能造成行动轨迹的大变向。
大约相当于坐在时速140的独轮车上、头顶着一碗水还不许洒。
它需要极强、极稳定的肌肉控制能力,与对倾向的微妙感知,但让人惊叹的是,如今顶尖的运动员却可以做到行进轨迹与理想轨迹无限接近。
观众眼中看到的是速度与激情,想象中是运动员们豪爽往前冲。
背后,往往是运动员的多年训练以及强大后勤团队提供的精密计算分析,滑行路线设计、体型体重管理等等。
男子雪橇运动员的体脂率还通常保持在20%左右,可不能是精瘦型。
为的就是当雪橇滑行产生震动时、身体脂肪要抖起来,这样才能迅速降低摩擦、减少滑行时间。
这样一种赛道长达一千多米的项目,在世界比赛中,运动员们彼此之间的差距却可以压缩到0.001秒。
去年的雪橇世界杯里,中国运动员范铎耀以17名的成绩从资格赛突围、进入正赛,他就是以0.001秒险胜第18名。
今天晚上的比赛里他排在第25位出场,这也是历史上中国雪橇队首次登上冬奥赛场。
18年平昌冬奥会上,男子单人雪橇季军的德国选手,也是仅领先了第四名0.002秒。
0.001秒,在比赛中就4厘米左右的差距,却决定千米比赛的成败。
神仙打架,而实力差距只在几根头发丝。
雪橇比赛往往让人看的赛中冷汗丝丝,赛后又热血沸腾。
赛场上的运动员们就像逼近极限的弓手,会挽雕弓如满月,他们在尝试绷紧的弓弦是否还有可能再撑开分毫。
其实中国的雪车队雪橇队,还是在冬奥申办成功后才正式组建。不少运动员是从短道速滑、跳远等别的项目“转行”过来。
短短几年时间,成绩已很让人惊叹。
偷偷告诉各位,雪橇雪车说不定是冬奥期间最适合减肥人群的观赛项目。
毕竟过程太紧张太刺激,观赛时连喝口水的心思都不会有,更别提零食了。